，走出好长一截了，才回过身来，“公主还是跟上的好。”

“不。”

元嘉眯了眯眼，又不是从前，他让跟上就跟上，她回身招了青栀过来。

“公主这是要回了？”

元嘉望了一眼似乎笃定她会跟上去的柳璟，微微勾唇，“那倒不是，本公主坐步辇，大人慢慢走吧。”

坐着步辇越过柳璟时，元嘉余光暼了一眼，男人孤身站着，望过来的双眼似笑非笑。

元嘉很是淡定，很快将柳璟抛之脑后，同青栀在皇城溜达了一圈，有时候下来走走，赏一赏春景，及至回到甘泉宫，已是午膳时间。

用了午膳，青栀在元嘉准备钓鱼时，小心地提了一声，“公主，宫里都传开了，说公主您为皇后娘娘备了神秘的生辰礼物。”

话未说完，元嘉已明了，这是有人要看她笑话，她在坤德宫赚够了噱头，又在皇帝面前提了，倘若到时拿不出一份应景的礼物，她丢了面子不打紧，皇后娘娘的脸面可就难看了。

可是，宫里这些人什么没见过，奇珍异宝都是寻常，去哪儿寻一个亮眼的礼物？

“青栀，明天我们出宫。”

翌日，得了皇后娘娘的首肯，元嘉换了一身绿衣常服，领着青栀出了宫门。

重新回到热闹的大街，元嘉如鱼入水，过了长街，在一家毫不起眼的书肆面前停下了脚步，命青栀在书房门口等着，青栀不肯，她出宫必须紧跟公主。

元嘉道，“你放心，父皇派的有暗卫。”

她骗人的，但青栀信了，低头送她进入铺子。

打着哈欠的书肆老板见了她，先是一怔，而后立时跳了起来，“夫……”

“嘘—”

元嘉一指虚按在红唇上。

那老板立时闭嘴，急忙请她入了里面的院落，过了几道拱门，直到院子深处，进了房间，才激动道，“夫人，这两年，你都去哪儿了？”

他哪里晓得元嘉已成了公主，信息还停留在两年前，他们家夫人突地杳无踪迹。

老板又是擦椅子，又是奉茶水，请元嘉入座喝茶，元嘉浅尝一口，道，“胡老板，其实我与你们家主人已和离了，日后别喊我夫人，喊我小蘖吧。”

“夫人莫开玩笑……”胡老板面色都白了，拿眼小心地觑了觑里间，“您们一直以来伉俪情深……”

元嘉突地意识到了不妙，起身拔步就走，可还是晚了一步。

“小蘖。”

柳璟缓缓从里间里踱步出来，负在身后的双手捏着扇柄，和那日在官道上一样，双目似笑非笑。

元嘉一瞬冷脸，“大胆柳璟！竟敢直呼本公主名字！”

胡老板膝盖一软，什么和离，什么公主，你们夫妻吵架，先让我走成不成！

“出去。”

柳璟似乎听出了他的心声，转头斥了一声，胡老板立马感恩戴德地滚了出去，顺带贴心地啪一声关上了房门。

元嘉恨恨地望了一眼那门，旋即迈步，重新入座，端起茶水，气定神闲地喝了起来，抿了几口，复又搁下，“柳卿，注意你的身份，你需喊我公主。”

柳璟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什么也不做，就只看着，看了许久，元嘉撑起来的气度快被盯没了，他才嗤地一声，“怎么，我在宫里看不得，宫外也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