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峦山,榕树湾,雪茫茫,葬凄凉,有夫妻,睡两旁,生生世世埋骨忙……”
清越轻声唱着曲对着湖水描眉,她换上绿色嫁衣,头戴珍珠凤冠缓缓向一棵榕树走去。
榕树旁是一座有些破败的石碑,石碑后的坟塚已被挖开,木棺内露出一具白色枯骨。
“萧郎,我来嫁你了。”
清越轻抚着白骨,随之躺在了它的身边。
大雪似哭嫁般簌簌而落覆在他们身上,清越解开了腰间的香囊,这是她攒了许久的怨灵,这些怨灵如萤火般源源不断地从囊中蜂拥而出化为黑色怨气缠绕在了白骨上,随着白骨上黑雾愈加浓重竟渐渐幻化成箫衍的模样。
“我来晚了,你是不是……也等了我许久?”
泪水爬过清越妩媚的笑脸,流淌在箫衍虚无的脸上,清越紧紧搂着这具虚无的身体,给萧衍换上了红色礼服。
“红男绿女,天造地设,可惜你不能亲眼看到了。”
清越靠在萧衍胸前,为了恢复萧衍的身形她已用尽了怨蛊的灵力,怨灵没有支撑即将反噬,她剩下的时间便不多了。
瘴气林中,缥缈的怨气带着榆梅二人穿过瘴气来到了悬崖边的榕树湾。临靠悬崖,一颗巨大的榕树抱水而生,遍地是交缠而眠的尸骨,多为情人殉情所留。
榆梅和宋璟藏在灌木后,望着清越搂着一具虚无的男尸喃喃自语,一副柔情又诡异景象。
二人刚想接近,寒光一闪,清越已将匕首刺穿了腹部,她躺在萧衍的怀中望着漫天霞光,无比满足。
“尘音!你为什么这么做?”
她望向靠近的宋璟和榆梅,只温柔一笑。
“做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你指的又是什么?”
宋璟拔出软剑冷声道:“我不管你做了什么,但你得跟我回衙门,给无辜的百姓一个交代!”
“交代?呵呵,笑话。”
清越伸出食指,邪魅地用指尖移开宋璟的剑峰:“难道我想死,你还能拦着我?”
无数萤虫从萧衍身上飞起,怨气威压瞬间冲向宋璟,宋璟被压迫得半跪在地上,无数小鬼的尖叫声穿刺着宋璟的大脑,眼前只留下无尽的黑暗与冰冷。
“尘音,师兄与你无冤无仇,你要报复的人不是他!”
萤虫似是开始恐惧,纷纷聚拢在清越身上,绿色嫁衣似是坠上了星光,清越也美的愈发妖艳。
“我说他们身上的尸毒怎么会被解开,原来是你。”
“胖胖!”
自上次吸食尸毒后,胖胖沉睡了两天,睡醒后它竟长出了一对短短的小翅膀,翅膀泛着琉璃般璀璨的光芒飞向了宋璟。
宋璟身上留下的萤虫本就不多,在顶级灵蛊的威压下,负隅顽抗的低级萤虫均被吞进了胖胖圆鼓鼓的肚子里。
“呵,人和人之间当真是不一样的,我拼着寿元才集下的本命怨蛊,你却凭着出身轻轻松松拥有逆天的存在,不过可惜,你好像还不会真正驱使你的灵蛊,灵蛊本体怎么能轻易暴露呢?”
话音刚落,萤虫诱惑着胖胖跳入了缚灵囊中,胖胖被收,怨气再起。
“我说过,我只是一心寻死罢了,你们何苦为难我?”嫁衣被鲜血浸染的发黑发紫,黑色怨气源源不断从清越身上扩散,如黑线般的血脉蔓延全身。
榆梅质问道:“为难你?这次爆炸伤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你还说是我们为难你?”
榆梅扶着宋璟起身,望着正在尸变的清越握紧了怀中的匕首。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一群麻木的行尸走肉,活着又有什么价值?”
“活着的价值是由他们自己定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他们的决定!”宋璟拼尽全力睁开满是血色的双眼,“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只是拿他人的血来温暖自己罢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无数萤虫钻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