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生诀”。
眼前的脸应声消散,浓雾的尽头,出现了一排灯笼。
灯火泛着幽幽红光,依稀映照出飘动的衣袖。
难道是梦中之梦?
我继续捏着“破梦见生诀”,口中继续低声念咒。
然而那一排灯笼却是渐渐飘近了。
“破梦见生诀”难道并不适用?
太久没有捏诀了,都忘得七七八八了。紧张之下,更是满脑子只剩一片空白。
不对,这样惊惶的人,不像现在的我。
算了,且看它要耍什么把戏。
我放弃念诀,微微歪头,咬着牙关,凝视着那些飘来的灯笼。
灯笼在离我大约十丈的地方忽地停下。
未等我看清灯笼形制材质以及数清楚数量,它们便突然四处散开,悬在半空,灯笼杆子上飘动的衣袖影影绰绰。
“你为何入迷影?”一把女声从我左前方的灯笼处响起,然而并未能看见有人讲话。
迷影?我一愣。这个名称,太熟悉了。不过,已经很久没人提起过了。
我本不想回答,然而不知为何,我的口中居然脱口而出了一句回答:
“因为我要替……”
不对,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那个人,不应该被知道。
我狠狠地用上排牙齿往下唇一磕,紧紧咬住。
充满腥味的液体划过我的下巴,顺着脖颈一直往下流去。
我的牙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尖锐了?
“你果然是叛徒!”右后方传来另一把女声。
我一怔。未等我反应过来,突然觉得胸口被什么一撞,刺骨的疼痛令我不禁惨叫了一声。
眼角余光扫去,一支泛着绿色微光的箭从我胸口前方飞出,猩红的星星点点随之四下飞溅。
完了,怎么突然被箭射了个透心凉。
左前方猛地寒光一闪。我立刻抬眸,只见左前方的那盏灯笼不知何时幻化作一柄短剑,倏忽之间,已经是横在我的左侧脖子边上。
几乎是同一瞬间,正前方的浓雾间亦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一簇尖锐的寒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直抵我的咽喉。
我这是做什么了,怎么冲我招呼的全是杀招?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停手!”我声嘶力竭地大喊。
然而,传入我耳朵里的,却是清晰的四个字——
“快杀了我!”
骨传导怎么就和空气传导不同步了?!这不科学啊救命!
四面八方环绕着女声的冷笑声。
“就这么抹了你脖子的话,太便宜你了。飞花逐香楼里的姐妹们受过的罪,你便一一受过再死!”
飞花逐香楼……是了,当年的我,的确并非无辜。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
然而它们没有给我任何思考的时间。
一张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桌子直冲我的腹部而来。猛烈的冲击力令我嗓子一甜,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紧接着,腰被什么紧紧缠住,令我呼吸困难。
陶瓷的碎片猛地划过,精准地插入我的膝盖。顿时,膝盖处传来了清脆的咔嚓一声——应该是碎了,即使没碎,也是裂开了。
我双脚一软,一个踉跄差点要跪下。但是青铜链一直锁死着我,令我无法动弹,只能任由身子软绵绵地耷拉在那儿。
久久抵在我咽喉处的尖刃,此时却像是挑逗一般,在我脖颈周围游走。
身体各处的疼痛令我已经难以思考了。
“真没意思。”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
话音未落,我的脖子同时遭到两种创伤——
正前方的刀刃直接捅穿我的气管,左前方的短剑精准地划破我的大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