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火。”
然后,又转向我问:“对了,许愿,你最后一把是朝着哪弹的火柴?”
我脑子像是火焰遇见了汽油一样轰地爆燃,所有的思路都被那熊熊燃烧的红色遮掩,记忆中焦化的部分在扭曲,可这依然否定不了我做了什么。
江言像是诱导失足儿童一样,轻声问:“许愿你玩火柴了?”
我点头,我玩火了,不,看现在的情形,确切说是我纵火了。
我无助得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只希望在这一刻能有一双手为我遮挡一切的错误,能有一个人对我说一句安慰我的话。
“别怕。”江言继续说,“告诉我,你把它扔哪了?”
我颤抖着指他,声音小的像蚊子,“你的床。”
陆瀚在一旁啪地一拍手,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许愿你真是天才,连放火都有亲疏远近,很是偏向江言啊!”
“闭嘴!没事你教她玩什么火啊!”江言的音量突然大了许多,语速也快了数倍,直到转身看我时才缓下来,“行了,你和这事无关,火柴在我床上发现的,是我做的,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记住了吗?”
我听话地点头,只为了他温和的语调,和他对我说的那一句句别怕,因为有他我才不会害怕。
最后,江言因为这次意外而背上了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
从此以后,火柴便成了我的一个阴影,可是又是一个有着少许甜蜜回忆的阴影,一个男孩为了保护一个女孩牺牲自己的利益,只为了她不受到处罚,这代表什么?
我有些恍神,却听见程诺鄙夷的声音,“这都不会?”
“也会。”我故意把问题答得轻巧,重点却全部放在后面,“不过,在附中的时候我划火柴烧过房子,你还要我帮忙吗?”
其实,我更想保留下我为江言犯下的错,只为他一个人。
不再去碰火柴,就可以把一切都寄存在多年以前。
那个小小的寝室里,那一床被我烧黑的被窝,和那一句他轻轻吐出的“别怕”。
仅仅两个字,可那音节却比任何曲折婉转的旋律更加令人深记。
这时,程诺轻笑了一声,“那还是算了!”
我摸索着拍他的肩,如同老者对小童,“恩,识时务者为俊杰,很有见地!”
他却在我们两个人的黑暗里幽幽地说:“许愿,我才发现黑暗有多么可怕,你,是不是很害怕?”
我沉默,他沉默,因为这样的温情脉脉实在不适合他与我,于是,我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