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就好比我的记忆,我会记得三岁那年我妈打了我,却忘记了我是怎么把舅舅结婚当天的胶卷一卷卷地拆开的,因为我很想知道新娘子怎么就收在那小小的东东里了,莫非是神仙?我挠头问自己。
结果可想而知,新舅妈看见曝光了的一条条胶片瘪瘪嘴差点就哭出声来,而我自然得到了我妈的一个五指山,它落在我白花花的小屁股上,我记住了什么是疼,却自动删除了挨打的原因,所以我不会长记性不再犯错。
又如五岁那一年,我妈又打了我,我忽略了是因为我把小姨从国外带回的高级粉底全部涂在了纱窗上,像是糊白油漆一样,一层层的粉底在阳光下现出象牙白的光晕。
我心满意得地眯眼瞧了好半天,然后豪气地在上面留下了我的爪印,一个分明的小手掌就好比作案留下了指纹,即使我死不承认我还是被我妈抓住了。
在那个听邓丽君唱歌都是资产阶级情调的年代,偷偷带回一瓶粉底几乎同贩毒一样惊险,我小姨哭晕了,无疑结果又以我的挨打告终。
今天,她们所有的话我都不想听见,那里面有我不喜欢的部分,可我还是很悲剧地听见了。
“你们见没见到新来的指挥?人也太帅了,啧啧。”
一个人便回:“我见了,是不错。”
另一个不知推了哪人一把,引得一声尖叫,随后才说:“你还弹得了琴吗,只剩下仰头看人家流口水了。”
女人之间的嬉闹小到六岁,大到六十,幼稚伎俩一辈子乐此不疲地玩着,难怪男人总喜欢无奈地看着女人说:“傻女人。”
旁边的林音忍不住咳了两声,冷不防丢出一句,“长得帅能当饭吃啊?”
刚才花痴的人连忙回:“要是能有这么帅的男友或老公,我宁愿斋戒吃素都行。”
旁边的女人笑的张狂,然后坏坏地说:“屁!还斋戒,有这么帅的人在身边,你戒色不?”
众人于是笑作一团,我的头继程诺的荼毒之后再一次疼起来,可她们似乎仍不罢休,依旧继续围绕着江言这个话题。
原来虽然时隔多年我依旧受不了别人对江言过分的关注,他是一个宝,我希望他只长在我的眼中,可我忘了,他的好别人又怎会看不到,更何况他从来就不是我的私人物品,原来不是,现在,依然不是。
林音体谅地拍拍我,可我真希望她没拍,这样我就听不见别人后面的话了。
“你们花痴也没用,这么好的人还能留到这会儿?昨天我就看见大门口有个女的等他,人可漂亮了,头发这么长……”
后面我终于如愿什么都听不见了,在一阵耳鸣中我想到的是,昨天他说不能和我吃饭也是因为那个女的吗?
这种结局算不算旧爱有了新欢?我苦笑一声。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的世界里月亮总是少一个边,永远就不能圆满,那样的月亮总有种凄凄的寥落感,再亮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