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
她把他带出了诺伊多夫堡的地牢,却没办法把他从意识的牢笼中领出来。真抱歉,她无能为力。
“那个名叫玄的精灵,怎么会到你的岛上来?”悬朱正在把面包撕成小块。
“为什么这么说?”她对他的问法感到有趣。如果是丛姜,他第一句问的应该是“你们是什么关系”。
悬朱把撕成小片的面包在盘子上垒起来:“你们看起来并不熟识。”
她更好奇了:“你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悬朱大师?”
“他看你的时候小心翼翼,你和他说话的时候分外有礼。”悬朱面无表情。
不愧是猎人。
她惊诧于他的敏锐观察:“我们之间有过矛盾,我警惕着他,他也有意地在警惕着他自己。”
悬朱没再评价什么。
填饱肚子后,悬朱终于提到了正题。
和东朱不一样,他不会草木语言,也不精通动物语言,他只会一句话。
在已探索的5309种动物语言中,悬朱单独将某句话拎出来,分别学习,也就是学了5309句以不同语言表达的同样的话:
“与我交易吧。”
要学会10种“我爱你”的说法并不难,但要学会5309种“我爱你”,这是一个对记忆力极大的挑战。在不明白某种语言体系规则的情况下,要记住某句话,惟一的办法是死记硬背。没有任何规律,只能当成咒语背诵。
也就是说悬朱死记硬背了5309句不同的咒语。
她肉眼可见地表情蔫巴下去。
她:“你还记得清哪句话是哪个物种的语言吗?”
他理所当然地回答:“我记得。”
过人的记忆力。
简直令人发狂的记忆力。
悬朱一下子向她口授了五十种在人类听力和声波范围内的动物语言。
“很多动物的语言范畴都在超声波和次声波区,你能学的并不多,不要害怕。”他安慰道。
但就算他这么说,也无法慰藉她的心。
休息时间,悬朱看见她背影寂寥地坐在小马扎上,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走过去,把一个精巧的哨子递给她:“如果要呼唤不在你音区的动物,就用哨子传达出不同的音。”
在交易的过程中,最重要的却并不是呼唤,而是货币。
悬朱指了指自己的羽毛:“对我来说,我的羽翼就是货币。”
正如昨天晚上悬朱扔下那根羽毛后、大鱼就安静退回了海底——这一举动实际上是交付的过程。
用一根羽毛作为定金提前赠予,再用一根羽毛作为尾款完成交付,交易就能完成。
“什么东西才具有货币的资格?”她困惑。
悬朱答道:“有用之物。”
悬朱作为闻名的怪物猎人,他的羽毛上沾染了强烈的气息,几乎是护身符一样的存在,所以每当他以羽毛为定金呼唤生灵时,大多数生灵都会应答并听从他的指挥。
“你打算用什么当做交易之物?”
她思忖须臾,老老实实拿起工具开始织网:“鱼。”
她大概能明白悬朱口中的“交易”的意思,其实就是拿着肉骨头对路边小狗说“嘬嘬嘬”,看哪只笨蛋小狗会跟上来。
她需要找的货币就是肉骨头。
悬朱很自觉地帮忙:“我答应要赔给你的。”
显然,这位黑心棉对织渔网一窍不通,神情认真地取了一根梭子和织板、但略显茫然地看着她手上的动作。
她指导他把梭子从线与线中间穿过打成结,见他动作笨拙,忍不住道:“不要帮倒忙。”
“对不起,我不懂。”他手指之间拉着用明荚做成的渔线,道歉真诚。
她又感觉到肩上被他的翅膀轻轻拍打了一下。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