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设计了!本是想着既是调令都下来了,刚好又是在宁欣镇,我就接了,宁欣镇的上任县令是个贪的,你若想长期在这边发展,怕是少不得被他勒索一番,我想着与其如此,不如我来当这个县令。”
邵衍墨垂下眼,最关键的是,这事还有他父亲的搅和,原本他以为父亲只是看不惯他游手好闲的样子,才给他捐了这个虚职,谁知道又是邵夫人的一番算计。
“那个姓顾的书生,你还记得吗?第一次见面你就相信人家人品的那位。”
林一颜:……你这人记忆力不要用在这种地方。
“他怎么了?”
“前段时间他娘生病了,有的药材店里也买不到,就想去附近山里碰碰运气,一不小心滑下小山坡,说是发现了金矿,他倒是个忠君爱国的,知道之前的郝县令信不过,便想往上一级汇报,谁知途中走漏了消息……”
“嘶——你是说现在外面的那些人都是为了金矿来的!?顾先生呢?他人怎么样了。”
那事情可就大条了,林一颜觉得头皮发麻,顾先生也是倒霉,居然摊上这种事。
“还能怎么样,被打个半死,怕是半条命都没了吧,云州是崔侍忠的势力范围,这里的风吹草动哪能瞒得过他,崔家手握重兵,又有从龙之功,他们和女帝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觉得,他们会让这事传到女帝耳朵里?”
“那这关你什么事?好端端的你就被牵扯进来了?”林一颜无法理解,虽然知道一旦牵扯到这种政治斗争基本没什么好下场,但是麻烦怎么就往她这来了。
“好问题。”邵衍墨勾了勾嘴角,发现完全笑不出来,所幸放弃,他自暴自弃道:“我之前未曾跟你透露,我是京城勇毅侯家的嫡子,因为一些原因,我的母亲在世人眼里已是亡故多年,后来父亲另娶的继室崔氏因恼我占了她儿子的世子之位,与我已是积怨多时……”
“我在这块地界停留地太久了,邵夫人怕是以为我早就发现了此间的秘密,撺掇我父让我来这上任,实则应是打定了主意让我葬身于此。”
“我匆忙上任,本是打算回去给你留张纸条,谁知山上发现了大量的翻找痕迹,不仅如此我还遇到了仓皇逃跑的顾书生,本是以为只是得罪了什么人,打算先给他找个地方安置,刚到宁欣镇我们就被围了,这时我才知道竟是涉及到了金矿!”
“如今顾书生死咬着不松口,我本就被怀疑,又和他一起,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都以为我也知道金矿所在呢,可不就进来了。”
“真是倒霉!你被连累,我也被你连累!”听完了前因后果,林一颜骂骂咧咧,又是无妄之灾。
盯,邵衍墨一点不意外,“这才是你跑来救我的原因吧。”
他和林一颜其实说不上多熟,都打着相互利用的主意,这么大的事,对方还想捞他出去,无非是损害了自己的利益。
“话也不能这么说,是有一点这方面的原因啦……”在对方一脸你继续说,信了算我输的表情下,林一颜越说越小声,干脆转移话题。
“顾先生不是还有个上了年纪的娘?那些人会放过她?”
邵衍墨突然沉默了,林一颜不太适应,以眼神示意对方快说。
“死了,为了不让自己成为把柄……”
牢里的气氛都随之低落下来,许久,林一颜率先打破沉默,“我能做些什么?”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上京告御状,只有女帝知道了这事,我们才有转机。”
然而云州离京城相隔甚远,便是最快的马,一来一回少说都得一个月,到时黄花菜都凉了,而林一颜会不会骑马还是个未知数。
且想上京,路引必不可少。如今云州守卫重重,想突破重围并拿到上京的路引几乎不可能。
“你有能帮忙的人吗?”
“……云州的人怕是全军覆没了。”
面对林一颜眼中明晃晃要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