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拜师(2 / 3)

阁中仙 黄意映 1600 字 2023-06-10

着搜罗来这黄玉手串送给自己。

自己刚才已经写好了奏本,等着过两日亲自送去会极门,待皇上阅览后,只怕又要有的忙了。

让苏擎风教月儿念书正合适,他是一心做学问的人。而自己浸润官场多年,早已无法再葆有当年在书院时的那份赤诚。月儿还太小,不需要过早地接触这些尔虞我诈的手段。

更何况,她能否通过明年的县试府试还尚未可知,现下修身养性才是最紧要的。

姚疏取了库房的对牌给月仙,“三月收到一串黄玉手串,你自去寻了来戴吧。”

他取出几张素笺来,提笔蘸墨,洋洋洒洒修书一封。

苏擎风这书呆子绝对做梦都不会想到,他的黄玉手串竟给自己讨了个女学生来教!

姚疏难得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到时候有他受的!

月仙第一次领着自己的书童白术出门,便是随姚疏前往云水县的玉壶书院拜师。

看到苏擎风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为什么祖父只准备了十条腊肉和十支毛笔让她做束脩,而且是市面上最普通的毛笔。

这位苏先生,说好听了是不拘小节,说难听了是不修边幅。衣襟上零散地沾了点点墨迹,胡乱地结个发髻在头顶,连网巾也顾不上戴,甚至还将毛笔插在发髻上充作簪子用。

苏擎风引着他们进了一间空厢房,自顾自地坐下来,没有叫人上茶,而是略带不满地道:“怎的你姚大学士的孙子就这般娇贵了,还不肯叫他住到书院里来。虽说我这玉壶书院确实简陋了些,可比起咱们当年在山林里,读书之余还要自己砍柴做饭,不知好了多少倍。”

“苏兄有所不知,我孙儿自小体弱多病。至今体内尚有余毒未清,每隔几日便要请医者施针,愚弟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松溪何不另请先生到你府上讲学,如此舍近求远,又为哪般?”

“唯苏兄能教授给她,她最需要学习的东西。”

苏擎风很是意外,“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小孙子教傻了,也变成一个如我一般的书呆子?”

姚疏只是笑了笑,“无妨。”

月仙安安静静地候在一旁,虽听不懂二人你来我往的哑谜,但她可以确信的是,这位苏擎风苏先生,绝对不是什么书呆子。

从一进书院正门她就注意到了,这间书院虽然小而简陋,却很整洁有序。只是在规模上,还是同哥哥们在家信中写的相差甚远。

两位兄长去的桐山书院是京城最负盛名的书院,祖父却一定要玉壶书院这位苏先生做自己的老师,看来他必然有什么过人之处。

玉壶。她忍不住偷眼去瞄苏先生头上的毛笔,苏先生即使在这间书院都显得如此格格不入,这样的人大概也因为过于独特而为这俗世所不容。

书呆子躲回小书院,如此方能,“一片冰心在玉壶”?

月仙出神不过片刻功夫,姚疏便同苏擎风约定好了日后她求学的章程。

每旬至书院两次,第一次先听先生面授经义,领了功课回府,再将做好的功课交由书童送呈先生阅览,次日至书院聆听先生讲解并订正,如此循环往复。

苏擎风倒真是表里如一的不拘小节,只叫月仙跪下磕了个头,便算是行过了拜师礼。又问月仙读过哪些书,简单地测试了她的水平,等到下一次才正式为她授课。

月仙坐在回城的马车里,一阵苦思冥想无果,瞪大了眼睛问祖父:“苏先生才高八斗,为何玉壶书院的学生却寥寥无几呢?”

姚疏神色黯然,“他的才华恰恰是于仕途最无益的东西,现在他不过是得过且过,照本宣科,勉强能糊口罢了。”

“不过,”他爱怜地摸了摸月仙的发髻,“月儿不必担心,苏先生若是教你读书,与他教旁人自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只是太过赤诚,也正因如此,众人越是世故,越显得他天真稚拙。才华抱负无处施展,便干脆藏起来不再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