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循拿着金腰牌很快来到了风波亭前。
那里已经有一大队人马在恭候他的大驾。
一部分先前抢到铜腰牌和银腰牌的少侠离开了剑山的区域,尚未抢到的人、已经抢到但仍想拼一把夺取金腰牌的人,依旧留在此处。
长久的混战过后,众人的体力都有所消耗,等会抢夺金腰牌的过程中势必又免不了一场大战,尚未抢到腰牌的人指不定能捡漏。
往年都有一开始没抢到的人,最后关头却得了别人的,此为坚持就是胜利,苟赢也是赢。
柳循当然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因此看到一群人拦在路中央倒没有半点惊慌失色的样子。
因为他相信,即便是眼前这三十几个人都围着他,也抢不到他手中的金腰牌。
他要等两个人。
在卿月姑娘和尹淮川来之前,他再陪这些人玩一玩也无妨。
柳循走转腾挪间躲避着众人扑上来的兵器与暗器,抢到最后一个银腰牌的一人稍微厉害些,把他左手的袖子用剑削去了一截,不过也伤不了他。
柳循身法如电,如振翅翩跹的秋蝶在人群中盈盈而动、来去自如,无人能靠近他的方寸之间。
终于有个稍微年长的侠士认出了他这飘逸婆娑的步法,惊讶道:“这是……掠山海!”
他身旁的兄弟问道:“大哥,什么是掠山海?”
“走吧,看来这上品的无名剑咱们抢不到了。”
他们之前在风波亭抢银腰牌,奈何技不如人,只从人群中抢得铜腰牌,本想兄弟二人再等最后拼一把。
但如今对手是蓬莱枪仙谢雪晴的弟子,这种不可能的挑战,主动放弃也未尝不失为一种智慧。
不然等会他们精疲力尽,恐怕连方才抢到的铜腰牌都会被人抢去。
片刻之后,熟悉的两个人影总算在远处若隐若现赶来了。
在柳循的周旋下,一半人已经累瘫在地,至于另外一半,他拿出杏雨梨云阁的剑丝,在这些人的前后左右反复横跳,将他们结结实实地绑成一团粽子似的,大功告成。
尹淮川和上官卿月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满地歪来倒去和被捆成一团的人。
尹淮川看着柳循,眼中好似有寒光射出:“腰牌拿来。”
他一剑朝柳循刺去,却被柳循灵巧地躲了开去。
柳循不紧不慢道:“淮川兄莫急,你的对手不是我,我也不需要这无名剑。”
尹淮川不解:“那你为何夺走腰牌?”
柳循无辜道:“自然是为你和卿月姑娘对决清扫无关人等。”
钟离见自己被他忽略不计了,颇有些不忿:“诶,我还在这儿呢,我不是人?”
柳循闻言转头漠然看了他一眼。
钟离从来没见过那种眼神,那种眼神给人感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或者路边一只不起眼的蝼蚁。
柳循瞬间抬手,袖中飞出一颗铁弹,点在钟离肩上,钟离就这样被点穴定在原地。
柳循对着上官卿月又恢复了笑意:“这下无关人等都清没了,该你们对决了。”
想不到率先抢走腰牌,竟是为了这番苦心,上官卿月感激道:“还以为柳兄也要夺剑,那就请柳兄为我俩做个见证。”
柳循点头:“今日我只为一柄剑,至于最后的无名剑鹿死谁手,我便当一个合格的观众拭目以待。”
*
已过晌午,日头西斜,但周围的温度却似乎更加炙热了。
上官卿月和尹淮川的额头都有了细密的汗珠,但两人握剑的手却一个比一个坚定。
仿佛是老天有预感,即将有一场胜负难料的比武,忽然间大风起兮云飞扬,树林间的枯叶被风吹得四处流窜,他们的衣发也被吹得猎猎作响,带来些许清凉。
二人相隔一段距离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率先出手。
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