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眸光复杂地落在江厌身上。
江厌已经长得很高了,贤妃看着面前的翩跹少年,有些想不起上一回见到时,江厌是不是也这么高。
“皇儿……”贤妃低声道,“我就你这一个孩子,难不成,还会害你吗?”
江厌知道面前的贵妇人要说些什么,他垂下眼,声音却是无比坚定,“娘娘,我既是天虞宗的弟子,那么宫墙里的事,便与我再没什么关系了。”
贤妃没有说话,她咬唇看着面前的人。
过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道,“你现在执拗,不愿答应我回宫没事,只是年底,是你父皇生辰,往年新年,你从不在盛京中过,今年无论如何,也该回来贺一贺你父亲的生辰。”
江厌正要说话,贤妃便又开口打断了他,“你不用急着拒绝我,就当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请求你。”
贤妃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今年,想一家团聚。皇儿,我求求你。”
江厌沉默片刻后,才动了动唇道,“若是那时无事,我会回盛京。”
见江厌应承了下来,贤妃总算松了一口气,她眉眼松弛了两分,“忙完修士大会的事儿,也回宫看看。你父皇虽嘴上不提,心里却也是记挂着你的。”
江厌垂着眸,没说话。
贤妃抬头看了看天色,她伸出手,拍了拍江厌的手背,“皇儿,我们总归是一家人,母妃等你忙完了进宫,咱们一家三口,坐下来好好吃顿饭。”
同江厌又说了几句,贤妃便转身离开了别院。
贤妃离开后,江厌仍旧挺直了背站在花园当中。
夕阳仍旧有些毒辣,照在他的脸上,有些刺眼。可江厌却像是未曾察觉那样,仍旧直挺挺地站着,半点没有挪动自己的身子。
“江厌。”直到一声有些清透的女声响起,江厌才回过神来。
转头去看,池酒酒提着裙摆,穿过花丛,朝着自己的方向小跑而来。
江厌有些恍惚,他记得,小厮曾同他说过,池酒酒和别院的小丫鬟去逛集市了,算起来,现在刚刚到城中没多久,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江厌愣神的工夫,池酒酒已经停在了他的面前。
小狐狸喘了两口气,突然伸出手,拉住了自己的手臂。
“江厌,你陪我去逛龙母诞吧。”池酒酒道,一双眼睛闪着光,像是上好的琉璃。
池酒酒原本已经快到城中了。
只是听了春燕口中江厌的故事,她才记起,刚刚那辆宫里来的马车。
池酒酒有些担心江厌,这才重新回到了别院。
果不其然,他们刚到别院外,便看到雍容华贵的妇人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马车。
池酒酒顾不上别的,小跑着找到了江厌。
江厌垂着眼,轻轻道了一声好。
池酒酒安静了许多,丝毫不像先前那样聒噪。
她坐在马车里,时不时抬眼去看江厌,而江厌则是一直闭目养神。
也不知池酒酒这是第几次抬头看向江厌,江厌有些无奈地睁开眼,看向了池酒酒,“池酒酒,你总是看我,我脸上是有什么脏污不成。”
“不,不是。”池酒酒慌忙摆手否认,她眼珠子左右转了转,“我只是……”
池酒酒抿了抿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江厌早就从池酒酒的反应看出来了,一定是池酒酒已经从别院下人口中问出了有关自己的事儿。
那些事儿……
江厌眼神微黯,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刚刚来别院的,是我的母亲,也是如今盛国的贤妃娘娘。”
池酒酒眼睛瞪得大了些,她有些担忧地看着江厌,“她来找你?为什么来找你?又来欺负你了吗?”
见池酒酒说着便有些愤怒——甚至比自己还愤怒些。
江厌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没有,她只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