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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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池酒酒从震惊中渐渐缓过神来,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凑近了那些红线。
正如池酒酒所料的那样,她的指尖触碰到了这些本是幻影凝成的红线,“谢公子不是和耗虫有些关系吗?其中怎么又有狐狸的事儿。”
“谢公子身上的蚕丝蛊,同那只在城外逃脱的狐妖有关。”江厌道。
池酒酒收回手,她看向江厌,眸光轻闪,没有说话。
侯府大公子谢皋,才情冠绝盛京。
不说才情,说样貌,谢皋也是盛京一等一的俊秀少年。
谢皋与那只从江厌手中逃脱的狐妖是在右溪遇见的。
三年前,右溪大旱,谢皋奉命押送救助用的粮食。
右溪本就贫瘠,在谢皋运送粮食赶到时,已经是饿殍遍地。
活着的人,也都瘦骨嶙峋,身上左一出右一出都是病痛。
那只狐妖,便是在右溪行医。
池酒酒站在窗边,听故事一样听江厌讲起谢皋变成如今这样的缘由。
可是听到狐妖行医时,池酒酒便开口打断了江厌的话,“行医?若是那只狐妖行医,为何你要杀她?”
江厌抬头看向池酒酒,他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池酒酒,我何曾说过我要杀那只狐妖。”
“从头到尾,我都是需要她的心头血,来解谢皋的癔症。”
谢皋和那只狐妖在右溪一见如故。
白日里,他们一个肃清右溪的贪腐,确保救命的粮食分到每个需要的人手里,另一个,则是游走在灾民之中,赠医施药。
夜里,二人则是在一间小院里,或对弈,或弹琴。
直到右溪的灾情暂缓,谢皋在离开前找到了那只狐妖,想要请她同自己一起回盛京。
也是那天,狐妖告诉了谢皋自己的身份。
谢皋并没有因为女子是妖而改变自己的心意,反倒更加坚定地告知了女子自己的心意。
狐妖当然感动,脑子一热便跟着谢皋回到盛京。
他们在盛京,的确过了一段很开心的日子。
谢皋甚至替狐妖编造了一个合适的日子,想要迎娶狐妖过门。
然而,谢皋想娶,狐妖却不想嫁。
就在谢皋告知狐妖自己计划的那天夜里,狐妖跑了。
谢皋伤心入肺腑,而耗虫便是这时候掺和进来的。
听到这儿,池酒酒转头看向躺在床上,没有意识的谢皋。
床上的人瘦骨嶙峋,丝毫看不出曾经的风姿绰约。
“可狐妖走都走了,就算要解蚕丝结的毒,也不关她的事儿。”池酒酒有些疑惑。
“蚕丝结的引子是谢皋的心头血和那狐妖的一簇长发。”江厌道,“耗虫看上了谢皋,要强嫁谢皋,所以在那蛊毒里动了手脚。谢皋若是不娶耗虫为妻,则会毒发身亡,明天便是最后一日。”
“如果找不到那只狐妖,那么谢皋只有两条路。”江厌顿了顿,他抬眸对上池酒酒那双有些懵懂的眼睛,“一是谢皋不娶耗虫,等着灯火燃尽毒发身亡,二是看着谢皋娶了耗虫,后日一早来给被耗虫吞吃入腹的谢皋收尸。”
池酒酒缓缓眨了眨眼睛,“这耗虫怎么嫁给了谢皋还要吃了谢皋呢?”
“妖族狠毒,做出什么都不奇怪。”江厌道,言语中竟是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厌恶,
池酒酒并没有在意江厌说的话,她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谢皋,轻轻搓了搓指头,那只狐妖怎么说也是自己捣乱之下才会逃脱的。
如果因为这样谢皋死了,那么自己不就背上人命债了。
池酒酒猛地站直了身子,她咽了一口口水,命债这种东西,她可不想背在背上。
青丘狐族走的的修炼成仙的路子,成仙前会有数道雷劫,池酒酒听池清炎说过,若是手上有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