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纱幔,轻声警道:“不许乱动。”这才走回窗前收拾起洒出的血水。
“姑娘,可是遇见了什么?”果然,不多久,元宵关切的声音便在门外不远处响起。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翻了个面盆,我自己收拾便好。”
沈幼安这么说便是不愿有人打扰,元宵深知这点,但还是驻足在门前,说道:“我刚才见正殿方向有动静,这会儿又有脚步声,我担心是出了什么事,这才过来看看。”
元宵的声音里满是谨慎。沈幼安知她是担忧,于是从窗口探出身子,安抚道:“放心吧,我这边没出什么事。”说完,就要关窗。元宵却眼尖地瞥见了沈幼安袖边的殷红,虽只是一小片,但在白衣上却十分惹眼。
她当下皱眉道:“姑娘可是受伤了?”
沈幼安也瞧见了露出的袖边,她垂眸默不作声地收回,沉声道:“没事,不小心擦破了点皮,没大碍的,外面风大,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虽说要听主子的话,但无论如何主子的安危才是要事,元宵不敢耽搁,那张素来喜庆的小脸也难得的严肃了起来,嘴上急道:“姑娘要不还是让我进去看一眼吧,万一真伤到哪了,老太太那我也不好交差啊。”
沈幼安从没觉得元宵这么缠人,她揉揉眉心,“不”字刚脱口,早该睡下的老太太却在此时出现,并截了她的话头:“元宵也算是尽忠,你便让她进去看一眼,正好我也进来看看我们家幼安伤到哪儿了。我瞧元宵的作态,怕是伤得不轻。”
老太太笑呵呵的,说话间,脚步声已至门口。
沈幼安脑门顿冒冷汗,四处看了眼,实在找不出藏人的地方,又急迫得紧,无法,只好拉开纱幔也坐了进去,而后轻咳一声道:“门没关。”
老太太推开门见稍有些凌乱的屋内,略略沉默了下,迟疑道:“这是……?”
沈幼安调了调坐姿,尽量挡住身侧的谢长明,为难道:“刚才不小心翻了面盆砸到了脚,一时下不了床,还请祖母不要见怪。”
她说话时,头恰到好处的低下,声音也是柔柔的,一副乖巧样,老太太虽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软着心肠打消了心底的疑虑,靠近道:“伤成这样了?那赶紧让祖母瞧瞧。”
元宵站在老太太的身后,想着沈幼安先前还中气十足,现在却是一副虚弱样,便知其中有鬼,于是不顾沈幼安发紧的声音,搀扶着老太太,装作一副深切关怀的模样,道:“是啊姑娘,还是赶紧瞧瞧擦些药才好。”
沈幼安眼见着她们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近,连忙止道:“等一下!我还染了些风寒,祖母莫要过来,万一被染上就是我的罪过了。”
这话一出,沈幼安明显感受到一旁谢长明的身子因为憋笑而抖动了一下,她恨得当即给了他一拳!
“晚间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成这样了?”老太太细声问道,脚步却不止,“祖母身子骨还健朗,只看一眼,你不必忧心。”
沈幼安知道隐瞒不过,扫了眼身侧的谢长明,决定死道友不死贫道,先把他推出去再说。
她眼看着老太太的裙角从屏风后露出,当即起身下床,乖巧地上前迎道:“祖母。”
“你这是……没事了?”老太太捏了捏沈幼安的手,又摸上她染血的袖角,“这当真是你的血?”
这段日子的相处,沈幼安早知晓了老太太不会太过为难她,于是她一边借着身量挡住老太太的视线,一边紧紧搂上老太太的胳膊,故意捏着嗓音说道:“这不是有人受伤了嘛,我怕吓着您老人家,这才不想您进来的。”
这还是沈幼安第一次撒娇,她先前见沈又夏撒娇撒得信手拈来,以为这种事也没多大难度,可如今自己真尝试了,竟有一种莫名地羞耻感笼罩着她,浑身如被蚁虫爬行般不自在。
但谁知老太太还真就吃这一套。她一张脸舒展开,眼里带着溺爱地看着沈幼安,笑道:“那恐怕伤得不轻吧?”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