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料下的肌肉触感结实宽阔,若真的撞上去,无异于以卵击石,痛的定然只有她自己。
魏厉一低头,见她浅浅地吁气,眉眼含俏,红唇明冽,清甜的气息在一吐一息间,几不可闻地落在他靛青色的衣襟上。
他心中一动,不知怎么眼前就浮现出那夜温泉池边,她长发飘散于水光潋滟之中,冰清玉肌吹弹可破……
转瞬又将涌上心头的异样感抛诸脑后。
他暗暗皱眉。这是怎么了,从小到大什么样的人中龙凤没见过?
若说男装,军中有无数好男儿,常年累月刀口舔血,摸爬滚打下来,个个俱是顶天立地,豪气冲天,个个拎出来能抵得上她十个?
若论女装,宫中美女如云,不管是明艳热烈,人淡如菊,抑或是优雅高贵,娇媚可人,俱是风情万种,国色天香。什么样的美人他没见过?
偏偏眼前这个石全,一会儿男装,一会儿女装,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惹得他心烦不已。
想到这里,他伸手将她一捞,远离自己。
时安被他拉来拽去,心头无名火起。也不再跟他搭话,转身就走。
“你已经卷进来了,出不去了。”他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她的脚步顿住,“此话怎讲?”
“你在街头冒我名义,虽说是为救人,又赶跑地痞,平定街市。但也人人皆知你是刚来的刺史府监事。”
“昨夜,你的画像已经被传送到刺史府,如今除了刺史,就连刑部侍郎也已经一睹尊容。”当然,这背后也不乏他的推波助澜。
“那又如何?我并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就算刺史府的人来,也不能随便给人定罪。”
他摇摇头,意味深长地问她:“那若是,有人觉得你碍事呢?”
云时安呼吸一窒,“你这话何意?”
魏厉眸光一沉,低头的那一瞬间眼中精光一闪,如同一只等着猎物自投罗网的狮子,令她有一种不祥之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此事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前任刺史暴毙一案另有缘由。而你,魏大人,恰好挡了别人的去路。”
她不就是在大街上吼了一句自己是魏厉么,怎么好像羊入虎口一般?
她狐疑地盯着他,前几天说有贼寇潜入青州,如今又冒出来一件什么前任刺史案,这家伙到底盘算了些什么?一个刺史府参军,竟如此精于算计……
明明他自己就是魏厉,怎么可能……
等等,她脑中灵光一现——
她倒抽一口气,“你暗中算计我!”
她的画像若真是送入刺史府中,明明他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可是他什么也没说。
他玩味地笑了笑,指指身后的酒楼,“你再耽搁,若是他们走了,唯一的线索就断了。”
“你这个卑鄙小人,明明是你想在暗处放长线钓大鱼,让我在明处替你吸引火力。”
“昨日大街上,可没人逼你说自己是刺史府参军。”
自己跳进来的,怨谁?
两人你来我往,眼神在空中交会数次,看似平静,其实已是刀光剑影,空气中似乎有火花即将一点就着。
时安看一眼他身后的酒楼,沉思片刻。
“要我帮你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没有选择。”
她就当没听到。“第一,你须得还我包袱。第二,我想要一个路引。”
没有路引在昱朝实在是危机四伏,这样的遭遇她不想遇到第二次。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知怎么他突然有些心软,略一思索,点点头同意。
“你先把你手中那个鱼符交予我。”这个鱼符事关重大,不能留在她手中。
“真是小气。”云时安咕噜了一声,勉为其难地将鱼符从荷包里取出来递给他。
魏厉接过来仔细检查,确定并无损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