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呢。】

离落头微微倾斜作思考状，眼底却尽是平静，然后对上庭月回头的目光，他的笑意像是春风拂过江边的柳枝，携带着一叶飘落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陆夫人哑然垂头，愁容满面，萧瑟转身离去，没注意到离落和庭月两人的互动。

待陆夫人的身影已然远去，庭月才娓娓说道：“姑娘是太清子请来的吧。”

还没等离落回答，他便又道：“他向来喜欢找个有缘人，抢着给人算上一卦。”

【主播快问问他给那个陆夫人的到底是什么。】

【同求+1】

【同求+2】

【同求+正无穷】

离落停顿了片刻才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白发飘飘的老道士的话，那就应该是的，不知道我能不能问问天师方才给陆夫人的是什么东西。”

庭月仍旧面色不改，对离落的直接倒也不介意，“是棉絮。”

【是谁又被打脸了我不说，是棉絮！！！】

【还真是棉絮，玄学，我等机器人看不懂。】

【嘁，装神弄鬼用棉絮骗人呗，怕被找茬不敢收酬金。】

直播间活跃的弹幕浮动，单看这些语气都会觉得机器人已经进化得和人差不多了，但终归是没有情感波动的，依照底层逻辑运转的编码就像被线牵着的木偶，可以活灵活现，但没有灵魂。

涉及到离落的知识盲区，她瞪大浅棕色的眼睛，精致得宛如洋娃娃般，呆呆看着庭月。

庭月道：“我估计太清子还要半个小时，他历来准备起来就拖延得很，姑娘还是跟我进茶堂坐下喝杯茶吧，新采的茶叶姑娘会喜欢的。”

【还好已经得到主播的应肯，不然咱们就看不到什么咯。】

【这才十分钟，这骗子怎么知道老道士还要半个小时，坐等骗子被打脸。】

【坐等前面的被打脸，大家对玄学还是要抱有敬畏心，小心被高人挖出居所。】

离落察觉到，庭月和人说话时总是笃定的，他对自己很有把握，就算和她一样精通算法的机器人也并不能确保结果的真假，一切都依靠基础的数据支撑。

也就是说，如果基础数据为假，或者底层逻辑出错，那么结果就不确定了，可能碰巧真，也可能假。

离落起身，她选择相信庭月。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五十米远的茶堂。

茶堂很小，除了刚进来的离落和庭月也没有别的人，两人在方桌前对坐。

庭月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他神情专注，氤氲热气仿佛给他俊美的面容围了层纱，顺着下巴分明的棱角，一路攀上他樱红的薄唇、高挺的鼻梁、狭长的凤眸。

“给。”待离落回过神时，眼前已然多了一杯泡好的茶水。

“谢谢。”她端起杯托，轻啄几口茶水，茶香从口鼻溢入，算不上烫，庭月在茶温刚好的时候才递给她。

泡茶、饮茶的功夫，不过花了二十分钟。

庭月放下手边的茶壶，说：“我给陆夫人的棉絮不是普通的棉絮。”

离落问：“那个陆夫人很奇怪，她好像很在意丈夫的安危，又不在意？你为什么要帮她？”

庭月回应：“我没有帮她，我只是给了她选择。”

离落又问：“什么选择？”

庭月这次没有直接回答离落的问题，目光幽然，他说起了其它：“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分叉路口，会收获同行人，也会失去，这些都是选择。有的人一步错步步错，错了便没有回头路。”

离落继续追问：“所以陆夫人选择错了？那你给的是什么选择？”

庭月望进离落清澈的眸底，蓦了淡笑声，“我给的选择是，善与恶。”

【善与恶的选择，真的很玄奥，不懂。】

【人类的善恶选择据资料显示，是具有两面性的，就像一个人对A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