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
入眼便是一个欣长身影,含笑俯看着她。
“你好了。”
她干巴巴说了这句,又觉自个现下这个模样实在不雅观,别别扭扭地放了脚,站了起来。
不过这人怎么说她疯了?还有,他倒是好了,她救了这暴君一命,却挨了一顿臀杖,这样一想,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阴阳怪气道:”可不是嘛,这都被您看出来了。“
“自从救了殿下您啊,奴婢可算是倒了霉,挨了一顿打,还关到这小柴房,要说不疯,恐怕难说得很呐。”
“猎场一行,孤是有试探你之心,只是长顺打你之事,孤确实并未事前吩咐过,孤定会罚他,当然,孤也有想得不周全之处。”
他温声说话间,抬手拿去她发上插着的金黄稻草。
二人离得近,气息纠缠,季芙有些不知所措,他怎么还自己认错了,这下她倒是不好同他计较什么了,只是这人又在做什么,怪羞人的。
“罢了,你救了孤一命,那日你若是不来寻孤,孤想必是凶多吉少了,就算你是他人眼线,孤想,你应当也不会算计戮害于孤,孤也...极少遇到你这般有趣的姑娘了,留在东宫吧,孤打算封你做宝林。”
他这边说得是很是温柔,季芙却注意到的是他所说另一事,她可算是明白了为何这些人奇奇怪怪的。
“合着殿下是在试探奴婢,转圈耍弄奴婢。”
“是孤想得不太周全。”
季芙左右乱看,不自在道,这人怎么又认错了,还挺会先发制人的,莫非是想补偿她?
“可是奴婢瞧着您并非很中意奴婢,难道是想补偿奴婢?奴婢觉得,补偿也未必需要封奴婢做什么宝林,随便赏点什么便好了,实在不必殿下您以身抵偿。”
她说得有些谨慎,挨了一顿板子,规突然就自发学会了不少,问时小心翼翼地去偷瞄沈宴迟的眼色。
沈宴迟这倒不再答话,转身离去了。
她摸了摸鼻子,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说话是有些不中听。
翌日的一道皇后谕令,却搅乱了季芙封宝林这一事。
看着手中谕令上写到,皇后封她做东宫女官,来传旨的内侍,朝着她道贺,季芙茫然,看向一旁的季萝,却见姐姐冲着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