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说“不早了,还得回家吃年夜饭,都散了吧。”
到了祠堂外面,祁太叔公才跟祁缅老爷子叹道“幸好有蔓丫头拦着,不然今天这闹剧还不知道得怎么收场。”
祁缅老爷子摇头哼笑,说“我这大堂哥,是越老越糊涂了。。。”老爷子叹了口长气,又摆摆手“算了算了,又不是自家的事,说也是白说。”
走在老宅的路上,祁三老爷子思量良久,最终还是开口“阿蔓呐,你爷爷岁数大了,有些事他容易想左了,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祁蔓笑了笑,低头说“我没往心里去。”
这么一句回上,祁三老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劝了,他轻轻拍了拍老伴的手,祁三老夫人就说“这长辈虽然岁数大,但也不是就都对,咱们该劝得劝着,不能什么话都往外说。咱们是一家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族谱上没你的名字,你还能不姓祁了?这样的话,以后可不能再说,多伤情分呐。”
祁蔓抬头,又笑着说“下次我不会说了。”
祁蔓一句话也没驳,可祁三老爷子夫妻俩心里都明白,这丫头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她就是不想听,故意拿话堵他们的嘴呢。老俩口简直要愁死,大房就那么几口人,也不知道怎么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天天的尽琢磨怎么生幺蛾子,除夕都不消停。
祁三爷跟在后面看肖珩逗两个孩子,心里也一阵阵的烦躁,这两口子年纪是不大,也挺能折腾事儿。瞧刚才那话说的,虽然也在情在理,但也太咄咄逼人了,那么一番话抛出去,让长辈可怎么下台。
祁三夫人不这么觉得,回房听见丈夫嘀咕,心里一阵火起,说“那怎么着,高高兴兴的同意,认那么个玩意儿作后妈啊?跟吃了药似的,那种话也好开口,她以为她是谁啊?女人有个肚子就能生孩子,揣着一个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就要往族谱上写,是在寒碜谁呢?又是在给谁铺后路呢?是不是以后你在外面搞大了谁的肚子,我也得给接进门好让你也体会把封建大老爷的风光啊?”
祁三爷一阵尴尬,摸摸鼻子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行了行了,大过年的生什么气,哎,那俩孩子你怎么看呐?我怎么觉着畏畏缩缩的,有些不合适吧?”
祁三夫人余怒未消,又一句话顶过去“那怎么了?小门小户也是清白人家,出身显贵也照样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祁三爷明白了,他就不该说话,他不只不该说话,他压根就不该待在这儿。
看丈夫二话不说直接走了,赵静晶更加火,她用力扯开发髻,又粗暴的梳了两下,心气才渐渐平了。刚才祁蔓那番话有多要命恐怕没有谁比她更清楚,祁氏这些年发展很是激进,看似全面开花,其实岌岌可危。
而民安地产不一样,这几年一直发展稳健,守成守的相当成功。祁氏的股份现在抛出去,内部股东都不见得有人愿意接手,可民安地产的股份抛出去,但凡手里资金充裕都会愿意接货,两相对比,股份回购就成了对祁氏单方面不利的选择。而且这些年祁氏跟民安地产在房地产方面合作紧密,一旦拆伙,祁氏的房地产投资业务势必也会受到影响,再往恶意里揣测一下,民安地产跟祁氏再打对台也有可能。论综合影响力,祁氏或许能抵得上好几个民安,但在房地产领域,今时今日,民安地产绝对抵得上好几个祁氏。
祁蔓和肖珩领着孩子们一路出门,车开到祠堂门口时刚好遇上后出来的祁老爷子一行人,她摇下车窗,当着几个旁支亲戚的面说“爷爷,雪天路滑,小心点。另外,”她头探出来一点,又笑着说“父亲,等着喝您的满月酒。”
车子扬长而去,溅起一阵残雪,祁老爷子的脸也冰得像被雪溅到了,他瞪了儿子一眼,连长孙递来的手都给甩开了,直接自己坐进了车里。看祁睿在外面傻站着,老爷子又一阵火大,也不管还有旁人在,冲着孙子就喝道“还不进来,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越活越回去了。”
前面的车上,肖珩回头往后看,说“你看你,何必特意说那么一句,都要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