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陌也不信这些,一边走一边看着院中的表演说“还真挺像个得道高人的,难怪能骗大钱。姐,这一天得多少钱啊?”
祁蔓连眼神都没给过去一个,只是不屑的笑了笑,说“谁知道,装神弄鬼。”
宴席就设在前院的大厅里,祁家亲戚里年龄在六十以上的长辈并没有很多,加上陪同来的各房晚辈,也只是将将两桌而已。
看见祁蔓领着秦吾他们进来,晚辈们这桌有好几个人开口打招呼,不过声音都是非常轻微,面上也是一副严肃的模样。没法子,家里长辈都信外面那套,他们装也得装出点敬畏的样子,不然肯定得挨训。
祁太叔公不相信鬼神之说,但对莫姨婆镇宅的说法却很认同,有他带头响应,祁家的长辈们几乎是一个不落,全都来了。
余楚没怎么见过祁家的长辈,但听秦吾和连陌一个个称呼过去,他也知道了在座的一位位老者都是谁。从他们投来的眼神中,余楚发现了个很明显的事实,这些人都知道他跟秦吾的事,并且很不欢迎他在这个场合出现。
京城的圈子就那么大,秦三最近办的那些荒唐事几乎每家都听到了点风声,不过秦三到底姓秦,别人也管不着他的私事。
因此,秦吾招呼了一圈,只有祁缅老爷子表现出明显的不悦,还跟祁蔓说“这是在办正事,你怎么把外人也给叫来了,赶紧让他们回去。”
莫姨婆却只是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大师也没交代这个,都去旁边坐着吧,安静点,别打扰大师作法。”
余楚被连陌推着在客厅里找了张角落里的沙发坐下,秦吾也在旁边坐了下来,拿了茶几上的水壶倒了几杯水递出去,小声调侃“看来你这房子杀气不小啊,连你姑祖母都过来压阵了,哎,她连烧香都不肯去,坐这儿能有用吗?”
祁蔓笑了笑,她刚要开口,身后就有个声音说“杀气又不会说话,有没有用就看大师怎么说,大师怎么说得看钱给多少。”
祁蔓回头看过去,就见太叔公家的小堂弟在沙发后笑的一脸促狭,小孩有些不满的抱怨“三姐你怎么去玩也不带上我啊?这里无聊死了,太爷爷还不让我出去,那些道士念的都烦死了,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祁蔓抬手往小孩脑门儿上一弹,笑斥道“还好意思说,一来就跑了个没影儿,我上哪儿找你去。外面什么时候开始的?”
祁晏想都没想,就说“十一点开始的,还不许我们出去,说作法的时候气场乱糟糟,靠的太近会被冲撞到,影响我们的运势。”
他凑近了点,小声说“三姐,那老道士还说你这是座凶宅,花园那池子里埋过很多尸骨,移走的时候又没做好超度,那些怨灵就一直盘踞在这儿,所以你跟姐夫才会那么倒霉遇到地震。三姐,你天天跟一群怨灵住一块儿,有没有经常觉得脖子后面冷风飕飕的?”
祁蔓笑了一声,其中满是嘲讽,说“这么凶的怨灵怎么能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它们都是躲在角落里,趁晚上你迷糊醒来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张凄惨瘆人的脸,跟你直勾勾的面对面,伸出它那肿胀的眼珠子,悄无声息的盯着你,”
她悄无声息的伸出一只手,突然掐住小堂弟的脖子,阴森森的说“然后,在你快要被自己掐死的时候,它开心了,就走了。”
在小孩快要窒息的时刻,她又快速松开手,语气也跟着轻松明亮起来。
祁晏捂着被松开的脖子咳了两声,被祁蔓这么一吓,他有些不确定了,说“怎么可能,真是这样,你早被掐死了。”
秦吾看小孩被逗的,也在旁边帮腔,说“是啊,哪有那么凶,我们家就不这样。就我们家吧,有个大哥,特和气,见着谁都笑呵呵的打招呼,就一点不好,喜欢敞着肚子在屋里溜达,那肠子啊心肝肺啊,总往地上掉,一不留神踩上去,就像那种奶茶里的椰果,就声音滑腻的很,有点恶心。”
祁晏连忙抽出一只手去捂嘴,他不是被吓得,纯粹是被恶心的,这是什么魔鬼形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