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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祁蔓多少年没住医院了,夜里她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踢着肖珩说“喂,我们回去吧,这味道太难闻了,我又没病,干嘛要睡病床。”
肖珩靠在椅子上睡得正香,闭着眼睛把她的脚放回被子里,安慰说“那你闭上眼睛数羊,睡着了就闻不到了,你乖,明天就回家了。”
祁蔓又把脚伸出去,在他肩膀上蹬了两脚,说“我不喜欢数羊,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肖珩叹了口气,说“从前有个羊,很快又有只羊,接着又来了只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然后,肩膀上又挨了一脚,他睁开眼,苦着脸问“又怎么了?”
祁蔓眼神冷飕飕的,横横的说“你看你这德性,我就住一晚,你就开始敷衍了,以后我要天天住,你是不是还得给我脸色瞧?”
肖珩眉头一皱,握住她脚就一阵挠,痒的祁蔓又要伸另一只脚踹他,肖珩抢先抓住,摁在腿上一起挠,教训道“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了?不得了了,在外面疯了好几天,现在还惦记上医院了,你住这儿干嘛呀?你是医生吗?就知道胡闹!老实躺着,我帮你数羊。”
祁蔓哼哼,说“我是被绑架,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还这么对我!我告诉你啊,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不,你已经失去我了。走开走开,不要你在这儿陪着,去别的地方躺着去,看你这睡相我就烦。你哪来那么多瞌睡,”
她吸了吸鼻子,惨兮兮说“我都躺病床上了,还没个知冷热的陪在身边,就知道睡睡睡,还打呼噜,我真的是惨啊,遇人不淑。”
肖珩静静看她演,等都结束了,才开口提醒“你是在等体检,并不是生病了,我是在陪你,不是在陪护。乖乖躺着,不想听数羊,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吧。”
祁蔓立刻把被子拉到眼下,摇头说“我不听鬼故事,”
可肖珩已经开讲了,还换了副特别契合的阴森口气,说“其实也不算故事,是以前一个医生的亲身经历,有一天晚上,他在医院里值班,刚好那天出了个特大事故,几十人的大巴车翻到高架下面去了,送来医院后,就三个人抢救过来了。那天晚上他也是主刀医生之一,做完手术大概也是这时候,走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廊上灯啊,忽然暗了!然后呢,那走廊上就一排排的走过来几个人,老老少少的全是大巴车上的人,还冲这医生笑了笑。这医生一开始也没发现不对,还冲着他们打招呼,说怎么这么晚了,还出来走动啊?然后你猜怎么着?”
看祁蔓脑袋又往下缩了点,肖珩更加卖力的渲染气氛,他突然凑过去,一张脸贴到她面前,森然开口“他们就这样突然凑过来,全部变成了死后的样子。”
看祁蔓被吓得眼睛溜溜圆,他又压低了嗓音,幽幽说“有个老伯,脖子都撞断了,脑袋就耷拉在胸口,还冲医生打招呼,说,我们赶着上路呢,你要一起吗?”
祁蔓等了会儿,看他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还抱着点希望问他“然后呢?还有吗?”她是觉得,怎么着,这后面也该有个,至少是符合她现在被子高度的情节吧。
肖珩被打击的够呛,但还想挣扎一下,说“这不是恐怖故事,是真人真事,你想想,大半夜,在一个人也没有的走廊里,一群人迎面而来,突然变成非常瘆人的样子,还有问你要不要一起走,多吓人呐。”
祁蔓扒拉下被子,嫌弃的说“这有什么好吓人的,他刚刚做完手术,躺在那儿用刀划来划去的都不怕,站起来打个招呼就怕啦?什么逻辑。你还不如说小孩怕棒棒糖突然变成了小精灵呢,听起来还靠谱点。”
她拍了拍被子,继续吐槽“知道我为什么不爱听你讲鬼故事吗?一点儿也不恐怖,每次还没开始你就结束了,这样我投入得很尴尬,你知道吗?”
肖珩靠在椅子上,已经原地认命,配合着问“所以呢,你不喜欢听,为什么还大晚上不睡觉一遍遍闹我?”
祁蔓拍拍床,笑眯眯说“你上来,我告诉你。”
肖珩坐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