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祁蔓确定了各房间的用途,三人就准备从东北角的角门往园子里去,正去开门的功夫,祁蔓的电话就响了,于大丫说她到了。三人就又由抄手游廊转去了南面的正门,去了前院大门处接于大丫。
于大丫见开门的是冷冰冰的林姨心下就有些怕,可想起俞嫂的交待她又脆声打了个招呼,这倒挺出乎林姨对这乡下小丫头的想象。林姨领了她进来,又陆续问了她几个问题,跟对着肖珩的和颜悦色不同,对着于大丫她是一个笑容也吝啬的。
于大丫眼神在祁蔓肖珩身上溜了一圈,见俩人都是鼓励的神色,也就不怎么怕这冷冰的阿姨了,说话虽不算怎么俐落,但胜在问一答三老实坦诚。对于她是怎么来这工作的,于大丫说“姐姐对我好,爷爷让她来这要听姐姐的话。”林姨冷眼审度着这小丫头,举止有些粗鄙,但品性倒不坏。
祁蔓给林姨递了个眼色,像在说“就算是权宜之计,我也是从不将就的。”林姨嗔了她一眼,就跟于大丫说起之后的工作安排,算是接纳了这个新下属。
几人既又回到了这儿,就顺势开了大门东面的那道屏门,三人过了大门东边的屏门,就到了一方天井内。这院里南边是两间倒座房组成的一个套间,东边依旧是一道屏门,北面的屏门是开在一道花墙上,这两道屏门跟大门处的八方形不同,这两道跟前院西侧的那道屏门都是月洞门的形制。林姨指着北面的屏门跟于大丫说“从这边进去就是花园了,你要不要先去把行李放好?沿着门后西边游廊一路到底,经过一颗银杏树再遇到一道门,你进去后北面的两间房你随便挑一间,还可以收拾下。”于大丫直摇头,说“包不重,我不认路,怕找不到。”
林姨看她就抱了个小包来,也就不再提这个话,她又开了东边的那道屏门,进去就是东跨院的前院了。这东边的前院也跟西边一般的布局,只不过这边的倒座房都改成了车库,东侧的屏门后是一个停车位,垂花门两边的种的是两株紫玉兰。过了垂花门进了跨院,这边的空间比正院要小不少,正房只有三间东西厢房也各只有三间,正房和厢房都带着两侧耳房。院子里只北面在东西角各种了两颗香椿,两侧的角院里却没像正院都闲着,东边有些紫竹,西边也有两株姿态遒劲的红梅,就是比正院门外的两株迷你了许多。
肖珩细细的拍了各房间及角落的照片,这院子亦是空荡荡的只通了水电,他把照片都拍完就跟着林姨从跨院西北角的角门去了花园。
一出门就是一片芍药牡丹花圃,这片花圃一直铺展到跨院北院墙才被园中的小径止住,跨院的后面稀疏的栽着几颗蓬松的红枫,林姨指着那东南角的那颗遮云的树冠说“那颗就是流苏了,当初这跨院就是因为它没再往后推,从这边过去有三间屋子,倒是空了好一阵没有打理了。”一行人沿着游廊又走了五六十米,就到了祁蔓说吊死过人的那间屋子,肖珩进去用心感受了下,好像也没什么阴气重重的景象。
林姨听他说起这段典故,乐的忍不住笑,她手指虚点着肖珩道“你啊,真是个傻小子,这房子都百多年的经历了,挨过那些年的战乱,哪处没交待过几条人命。就这外头的池子,当初都不知请出多少具白骨,哪是什么稀罕的事。”
于大丫听了这话直搓胳膊,这还嫌不够,又一个劲儿往祁蔓身上凑。祁蔓弹了下她的额头,很严肃的告诫道“你可得好好听话,不然也罚你晚上到这儿来过夜,跟你安安姐做伴。”林姨嗔了祁蔓一眼,跟于大丫说“小丫头,怕个甚,咱们这京都的老宅子有几座战乱的时候没被人占过。这老宅子年纪比你爷爷都大,它经了这些事还能保全,可是有福气的呢,对咱们只有好处的。你姐姐说的都是好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再看咱们外头种的这片桃树,那都是辟邪挡灾的,可不敢有什么往咱们家里头乱闯。前头那家住了十来年也都美满着,可没什么好怕的。这原来是书斋,里头都是些前任屋主的收藏,这时节是阴寒了些,夏日里是最舒适不过的。”于大丫瑟缩着点头,也不缩在祁蔓身后了,这阿姨果然人是很好的。
四人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