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砸,祁蔓连忙说“这可不好摔,一套好几千呢。”肖三婶讪讪的又把杯子放了回去,指着这败家东西就骂道“瞧瞧你轻狂的样子,这才来大城市几天,就开始嫌弃上你老子娘了。啊?我们寒酸?我们寒酸也是凭本事吃饭,你别进了大城市几天,就忘了自己从哪儿来的,你就是这样寒酸的家庭长大的。别以为认识了些有钱人,就当自己有多了不得了,你是有哪些本事跟人家比,你那些同事不是有钱就是有势,你说说你倒是占了哪一点?妄自攀比才真正丢脸。还以为你跟着有钱人能长些见识,这倒是本事,好东西你是没跟人家学到,哦,虚荣讲排场你倒是学的挺快。还有,我跟你爸就是一小学老师,多少收入那都是明摆着的,穿成咱们这样才体面,讲那些虚排场才丢人呢。我们这做了一辈子的教育,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虚头巴脑的东西!”肖三婶骂完了,还兀自生着气,肖三叔也指了指女儿,也觉得这孩子现在太虚荣。

肖意安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眼泪强忍着才没掉下来。她长这么大,哪被这样骂过,更何况还是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直觉得所有的人都在看自己,越发板直了坐着,不想被人看了笑话去。

祁蔓站起身,给肖三婶倒了杯蜜水,笑着说“您喝口水,润润喉,等回去了再好好说她。看着是个大人了,在您面前也还是个孩子呢,说话有些不经思量,还不是仗着您疼她。您再怎么也是为了她好,可她到底都二十了,就是有什么也该关起门来说,您要是都不维护她的脸面,以后又指望谁去尊重她呢。”

肖三婶接了水喝了一口,脸色也缓了不少,跟祁蔓说“我这也是气急了,小姑娘家家的,这么爱慕虚荣,以后能有什么好。我今天不好好的骂醒她,以后但凡有个差错,她这一辈子可就都毁了。”又悄声问老公“我刚才声音不大吧?”肖三叔摇头,悄声说“还成,咱们这儿偏着呢,还有音乐,没人听见。”祁蔓又给这父女俩倒了杯水,这家子刚坐下来水都没喝一口,母女俩就杠上了。

肖意安捧着水,低头跟祁蔓诉苦“我这也是不想太丢人嘛,筱筱姐说,做经纪的就是艺人的门脸,我也不想给杨曦哥丢人嘛。”又期期艾艾的问“蔓姐,我是不是真的,很虚荣啊?”又哽咽着问“我是不是真的很丢人啊?”祁蔓抽了张纸巾给她“这是公众场合,你要是哭呢,那真的挺丢人。”

肖意安赶紧小心的擦了眼泪,刚好店员送了燕窝上来,祁蔓让她尝一口,问她“你能吃出来这跟我们这几天吃的有什么区别吗?”肖意安摇头,祁蔓又问“那你知道怎么鉴别燕窝的好坏吗?”肖意安依旧摇头,祁蔓笑笑,说“这个跟我们那儿的从气味到口感都有明显的差别,来这儿的熟客应该都能分的出来。”肖意安又尝了几口,还是一样嘛,都淡淡的没什么味儿。

祁蔓又跟肖三婶闲谈“这儿看着冷清,其实是家有名的老字号,咱们这儿正月里走亲访友,都习惯带一套这里的礼盒。这次去见亲戚们,也不知道带些什么礼合适,索性就沿了我们这儿的习俗,打算备上一套礼盒外加几样糕点。请您来,也是想请教您这样安排合不合适?”又招呼旁边的店员“刚才我订的那套礼盒,帮我拿一套上来。还有,在做活动的几款,也帮我拿一套上来。”店员笑着点头应下,又下楼去忙活了。

那店员笑着下楼来,跟柜台里的同事说“帮我把最近做促销的那几样产品,都拿盒样品给我,还有咱们三千的那款礼盒也拿一套出来。”同事诧异的问“楼上怎么还要这些了?哎,你不是在祁三小姐那桌吗?”另一个也凑上来,悄声问道“那一家子,跟三小姐什么关系啊?”那店员笑着拍了他一下,嗔道“瞎打听什么,小心被贵总听见。”她左右看了看,没见着贵尚人,这才凑过去悄声说“应当是什么亲戚,听着像是外地的,这批是让他们选的。”同事心中了然,她一阵挑拣,从楼下在做热销的产品里挑了几样价廉物美的放在托盘里。

祁蔓等店员的功夫,见肖意安还在细细的品着燕窝,好笑的弹了下她额头,说“真是个傻丫头,你第一口没尝出来,说明你没有味觉上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