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狠瞪了大儿媳一眼,训道“你哪来的这些闲话,到哪儿都不得清静。”这大儿媳也近六十连孙子都有的人了,被老爷子这一训斥,顿时尴尬的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低着头就再没吭声了。剩下的几房以她为鉴,对祁蔓的问候俱是笑脸相迎,谁也不想在这场合被这么当众呲一顿。
到了三房的几位叔伯,那就算对肖珩有所不满,在这样的场合他们也会给祁蔓做脸,都很和气的夸赞了肖珩几句,只有祁蔓的亲生父亲祁五爷,脸黑黑的没什么喜气。祁蔓牵着肖珩站在她父亲面前,却浅笑着问祁老爷子“爷爷,父亲是有什么不舒服吗?看着脸色不太好。”祁云仲站起来就要发火,祁老太爷把手里的茶盏啪的一声落在桌面上,面上却笑的一片慈和,跟孙女说“没什么,不舒服他会回去的。”
祁云仲得了父亲一番警告,这才不情不愿的坐了回去,又拿出个红封拍在身旁的高几上。任是在场的是个瞎子,听这动静也能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只是不知道这是对未来女婿不满,还是对亲生女儿不满。
祁蔓却不在意,笑嘻嘻的拿了钱,又跟肖珩一起道了谢,太叔公要留肖珩说话,祁蔓就带着两个堂妹出去了。
祁缅老爷子坐在对面,看祁云仲那黑的滴墨的脸色,心道真是白长岁数不长脑子。要说这祁缅老爷子最看不上的还是祁老爷子,他这堂兄也是作孽,也不是没儿子,愣是一个孙子也没有。前些年把祁蔓当继承人就够凄凉,现在更是老糊涂了,找个外头的来接班。
祁缅老爷子幼年也是吃过不少苦头的,他出生的时候家里就是个空架子,一日三餐都要靠两位堂伯祖父接济,他祖父拼了十多年才攒下了些家业。可他父亲却才干平平还耳根子软,不时被出嫁的姐妹回来哄骗,好好一份家业到他们两兄弟手里又只剩下十之六七,如今这份家业都是他带着弟弟拼了大半辈子攒下的。祁缅老太爷时常想,要是他那曾祖父不糊涂败家,他祖父幼年能少受些挫磨也不至于六十不到就走了,他父亲也不至于仓促上位搞得家业分散后力不足,他们两兄弟也不至于辛苦一辈子才不过另外两支的零头,以至于如今同聚一堂天然就矮了一截。当年分家,他们这一支可是占的大头啊,如今不过几代,却成了最落魄的一支。
祁缅老爷子总结出两个真理,那就是:闺女都是贼,外室是祸根。要说闺女和外室两害相权,闺女只算消耗,外室就是倾覆。祁云仲这傻东西,放着大家出身的正房不要,把个在外卖笑的当个宝。妻子热丧就搞出了这么个小的,这年纪又不是不能生,想要个儿子再娶一房大家闺秀就是。他这大儿媳虽然不太机灵,但她娘家多少还是有用的,娶个身家不清白背景又没有的,除了闹笑话取个乐还能干嘛呀。
等到了院子里,祁蔓招来孩子们,给他们都发了两个新年红包,说另一个是替肖珩给的。几个孩子开心的道了谢,就都聚到一旁去拆红包了。剩下两个人时,祁蔓才拍了下袁筱筱,问她“怎么了?闷闷不乐的。”袁筱筱撅着嘴说“我跟蕴蕴去打招呼啊,笑的那叫一个敷衍,正眼都不看我们,真是个老封建。听说他要把芸堂姐嫁去山西的姜家,你知道那未来堂姐夫多大了吗?”祁蔓看了她一眼,回道“富运集团的董事长姜富运,56岁,娶过三任老婆,第一任是结婚十二年病死在他刚发迹时期,第二任结婚五年,产后大出血死亡,第三任结婚三年,去年刚走,是车祸。目前只有个8岁的女儿,身家过百亿,这个人虽然是草根出身,但是很有生意头脑,对几任岳家都很照顾,私生活也很检点。除了喜欢买买马,抽个烟,也没有其他的不良嗜好,这门婚事很实惠。”
袁筱筱惊讶的看她“堂姐,你怎么也这么说?那不是老了一点,他跟芸堂姐差33岁,他比我爸都老,这在一块能有什么感情啊。这是结婚啊,一辈子的事,怎么能跟做生意似的。”祁蔓回道“你想说,她应该嫁个她喜欢的人,比如她的那个大学同学。”袁筱筱低着头没说话,祁蔓转头看着正中的祠堂,“小丫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大伯母开口堂叔祖父会训斥她?她说的就是堂叔祖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