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砚他难有不爱的,更何况是这样的珍品。他拿在手里爱惜的赏玩,连连说“破费了破费了,实在没必要送这样的厚礼。”祁蔓笑说“难得一次嘛,也是碰巧得的,凑巧就给您拿来了。”余大家素来不办生辰,往年祁蔓也只是送来一盘寿桃,这次难得大办她才备了礼亲自登门。

几个爱好书法的见余大家对这贺礼爱不释手,也纷纷上前围观。见这成色和品相,不问出处也知道是上上之品,难怪余大家心喜至此。心道这两个年轻人穿着随意,出手却是这样阔绰,想来也是大家出身,不过是为人低调罢了。

大家看完寿礼,又接着聊起这些年戏曲的发展和未来的方向,余大家怕年轻人无聊,就让祁蔓两人去戏园子那边听戏去。

祁蔓和肖珩告辞出来,就往陈思华他们去的院子那边走。从那小园子的角门进去,经过花树间的小径走到一栋两层高的木楼前,从外面就能听见里面的锣鼓声。

祁蔓拉着肖珩从侧门进去,一眼就找到了陈思华他们那一桌,于导带着妻子也在那一桌,加上祁蔓和肖珩就刚好凑齐了一桌。于导是个资深票友,外籍李导演也听的如痴如醉,两人座位挨着偶尔还交流两句。祁蔓和肖珩跟在场的人都认识,大家相□□个头就算招呼了,这会儿于导才知道其他几位也是祁蔓带过来的朋友。

今天办的是余大家的六十大寿,各个流派的知名演员都来了个遍,余大家就邀了他们凑了一场堂会。今天余家的堂会直接办在了余喜班的小戏园里,上午的戏除了余家班的一些年轻演员的表演,还有几个流派的优秀后辈上台串场,技巧功底上虽还稍有欠缺,但一些表演上的创新却让一些老戏迷耳目一新,也让年轻人更容易领略到戏曲的魅力。今天的这场堂会除了像祁蔓这些来贺寿的宾客,也有购票进场的观众,像于导夫妻就是拿着票从戏院那边的门进来的。今天这票是上下两场的联票,下午这儿还有一场,就是一些老演员的演出了。

戏院共有两层,一楼摆着大约二十来张八仙桌,楼上还绕着十几个包厢。肖珩见连二楼的包厢隐约都坐满了人,一楼也没见几个空位,低声跟祁蔓说“没想到现在戏曲还有这么广大的受众。”祁蔓见他也听的挺喜欢,挨着他说“上午都是年轻人先暖个场,下午才是真正的重头戏。”祁蔓拿起桌上的节目单子,递过去跟他介绍,遇到不认识的又转头去问于导。于导见这桌上的几个老外都是祁蔓带进来的,还以为祁蔓是经常会来听戏的,却没想到她只是跟余家班相熟。

于导给两人普及完节目单上的戏曲名家和他们的代表曲目,又问“下午余大家真的也会登台吗?”他脸上难掩兴奋,一代名导到了偶像这,也不过是平凡的小粉丝一枚。余大家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公开场合登台表演了,虽然之前祁蔓说应该会登台,但他还是一直不怎么敢相信。祁蔓笑说“应该会的,芳姐觉得怎么样?”

于太太看着强势,对祁蔓倒和气的很,笑着说“这些年轻人唱的也挺有意思的。”看到她身边的肖珩,于导一直没说话,他太太倒是直接的问“小祁,是新交的男朋友吗?”祁蔓点点头,还说“也是于导刚拍完那部电影的男二。”于太太愣了一下转而又笑了,说“我们新家已经安置好了,有空一起上我们家吃饭去。”祁蔓笑着应好,转头又跟肖珩说“于太太做的面食味道好极了。”

于太太笑着摆摆手,跟肖珩说“我北方人,也就会做面,”于导却在一旁矜持的炫耀“南方菜也能做几个,都很不错。”于太太转头瞪了他一眼,嗔他“听你的戏呢,话多。”于导就又安静的听戏了。

于太太又说“小祁包饺子的手艺很不错,”祁蔓就笑说“那是芳姐教的好。”于太太应该不是话多的人,仅有的几句话倒有大半是对祁蔓的赞赏,即使夸肖珩也是顺带着说是祁蔓的眼光好。祁蔓对这位于太太也是亲昵随意,与跟于导的客气疏离相比,简直是截然相反的相处态度。

中午散场后,祁蔓做东在附近的一家当地特色的菜馆里请大家吃午饭,下午回来后除了节目单上的演出曲目还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