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为人端方,心思清正,又好相与,这是人所共知,若我要拿着旧情博他怜惜,他又怎忍心冷起心肠将我推拒,如此轻而易举,不费丝毫力气的事情,别说我,若换作端娘子,难道你能忍心就此撒手放下如此清俊的郎君?”
说罢,还无辜地向端蓉眨了眨眼睛。
端蓉气怒已极,早已失去理智,也不管身处皇宫内院,猛然抬手向许朝欢的面上挥去。
许朝欢不闪不避,脸上掌风未到,她先一步举手截住了端敏的手,将她腕子抓在手上,微微使力。
端敏恼怒,欲从她手掌下将手腕抽回,奈何使尽全力还是抽不出来,又上前加上另一只手想去扒开,却始终挣动不开,一时急得眼底通红,她从不预料许朝欢手上有如此大的劲力。
端敏只得将全身力气放在手上,妄想挣脱出来。
许朝欢轻轻一笑,蓦地,五指张开。
端敏失了重心和力道,向后接连倒退两步,人一下跌了出去,猛然蹲跌于地上。
端敏这一下跌得狠了,她娇滴滴一个女子,往日里何曾受过如此的委屈,连怒加恼不由气上心头,落下泪来。
“何人胆敢在宫内戏耍!”一道尖细的嗓音从旁传出。
许朝欢和端敏俱是一愣,双双抬眸去看。
四名宫女并一个内侍官,中间簇拥着一位气度雍容,贵气天成的妙龄少女。少女天姿国色,容颜俏丽,别具威仪。
许朝欢见之怔然,立时屈膝行礼。
端蓉望见,也从地上翻坐起来,向着少女行礼道,“公主殿下万安。”
来人正是深得圣上宠爱,皇后嫡出的明阳公主。
明阳公主刚才也在宴上,因殿内蒸腾,她又有些沾醉,便借口更衣出来醒醒神。谁知落步苑中不多久,便隐隐听见似有人在争执,一时好奇便走了过来。
不听还好,乍一听闻,原来竟是表哥的前夫人在同人口角,而且伶牙俐齿,矫揉造作。
她满眼满心钦慕已久的表哥,居然被她当成柔善可欺,可任人摆布的人偶一般,一时怒不可遏,眼睛紧紧盯着许朝欢,满是敌意。
明阳公主本就因为和亲之事,愤愤不平,如今愈加气恼。但碍于身份贵重,她不能无缘无故的发难,若只因口角之争,便痛下重手,未免失了仪礼。但若不严惩,她难消心头怒气。
小小一个无知妇人,竟真以为皇族宗亲可随意可欺,她的姑姑长公主可是天家血脉,身份尊贵,顾裔堂是长公主嫡亲的血脉,也是她表哥,决不能放纵她。
明阳公主心下暗暗计议,势必要想办法将许朝欢惩戒一翻。
许朝欢衣领下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始终低垂着,只因她和端蓉二人施礼后,公主并未发言让二人起身,不知是忘了,还是因为什么别的缘故。
她心下有些惴惴,无论是谁挑起的争端,她和端蓉在皇宫内院中起了扰攘终归失了体统,若公主认真起来,真将二人责罚,许朝欢也束手无策,只能认罚,怪就怪自己脾气太硬,一时没忍住气。
许朝欢这边正低垂眸静思己过,另一边,明阳公主望着许朝欢的绝绝之姿,心中一动,一下有了计较。
她微一动眸,不肖一语,旁边的内侍心领神会,向着许朝欢和端蓉喊道,“起身吧。”
二人这才直起身来。
明阳公主神色平和,似对二人方才的吵扰并不在意,反倒向二人轻轻道,“殿内憋闷,本宫欲四处走走,散散酒气,正觉一个人无趣,既碰上你二人,便随我一同走走,说笑几句。”
话落,不容二人拒绝,转身往开阔地走去。
许朝欢和端蓉互看了一眼,彼此相互厌弃之后,静静地跟在明阳公主身后。
步上玉阶,穿过几道朱墙,走了些许路之后,明阳公主长居的明华殿近在眼前。
明阳公主说是让二人相陪解闷,但一路上只顾闷头向前走路,金口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