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此人的身份。
于是也敛襟回了一礼,“梁太子殿下安。”
萧君晟眸色温和,重新坐定,道:
“贵国的请求孤已知晓,可这肉灵芝在我朝并不多见,更别提需要百岁的了;但正巧的是,前些时日孤的王宫中接待了一游方术士,他献上了一株一百七十八岁整的肉灵芝,孤知这东西药效奇特,便种下一半让其继续生长,取了剩下的一半制成丹丸,随身携带以作不备之需。”
萧君晟端起茶盏浅饮,又道:“贵国的少傅大人身份贵重,非是孤不肯割爱救人,只是这肉灵芝的丹丸统共只有三颗,是孤留给自己和至亲之人的。”
他话未说尽,便戛然而止。
姜时彦知道对方要提条件,他攥紧拳头,面色平静,“殿下有何要求,尽管提便是,我大燕若能做到的定当满足。”
萧君晟笑笑,放下茶杯郑重说道:
“梁燕两国交好数百年,孤自然不会让大燕为难。实不相瞒,孤心悦贵国的文昭公主久已,若燕国能应允让公主嫁与孤,咱们亲上加亲,孤的东西便是公主的东西,公主想给谁用自然都可。”
“这……”
梁太子的要求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姜时彦一时不好作答,转身看向姜姝华,以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姜姝华闭了闭眼,蓦得想起在酒楼里说的那话。
昨晚虽那样说,但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又是在市井之中,若是日后后悔,那话不作数也罢。
可与昨日不同,和亲一事一旦当着梁太子的面答应下来,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自古和亲的公主,出嫁从夫,背井离乡,恐怕这辈子都再难回母国一次。
姜姝华眸色染上彷徨。
魏清秋……
半晌,姜姝华才轻轻启唇。
她的声音带着不明显的颤抖,却又柔和至极,“魏大人,是股肱之臣,大燕还需要他。”
“况且燕梁邦交,本宫身为燕国皇帝的女儿,维系两国情谊,责无旁贷。”
扯了扯嘴角,姜姝华终于露出一抹浅笑,梨涡若隐若现,望向对面的萧君晟,“得知殿下的心意,臣妾,也甚为欢喜。”
-
眼前云雾缭绕,茫茫四周,竟无一处是出路。
那些云雾越来越密集,绞在他身边,魏清秋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他拼命挣扎,大汗淋漓,自囚车中突然醒来。
“狗官,去死吧!”
“你害了多少人命,血债血偿,杀了他!”
百姓群情激奋,骂声似在耳边炸响。
周围的景色一片模糊,但魏清秋并无丝毫察觉。
身上疼痛不已,他茫然了片刻,回忆起前事。
四皇子篡位发动宫变成为新帝,太子姜时彦被囚禁,而他因前太子党心腹的身份,被新帝针对陷害入一桩通敌谋逆案,成了大燕的罪人,被判抄家问斩,。
是这样的。
菜叶子、臭鸡蛋轮番砸上来,他因在狱中被折磨地奄奄一息而无力躲避。
围观的百姓们犹嫌不解恨,甚至有人捡起了地上的硬石头对准他的脑门砸过去。
石头破空袭来。
魏清秋闭上眼,预想之中的头破血流却并没有发生。
刀剑铮鸣,击碎石头。
他睁眼,认出救他的是随风,如今文昭长公主姜姝华的暗卫。
下一刻,如雷的马蹄声由远至近。
“奉长公主谕旨,死囚魏清秋虽罪无可恕,然念其昔年功绩,将其贬入奴籍,改判流放北疆,终生不得回京。”
临死之际,他被姜姝华救了。
画面忽地一转,物换星移,已是深夜。
这里是梁国。
陌生的府邸里布满了红绸、囍字,新婚之夜,本该宾客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