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才子也来得,富吏高官也来得,两相皆宜。
“不错。”姜姝华真心赞叹。
“那当然。”姜臻自得。
缓了缓,姜臻又笑着劝道:“你那魏郎便先放放吧。今儿晚上我这楼里有新来的西域男花魁献舞竞拍,我瞧着挺不错的,你若有意,不妨买下来领回府去快活快活怎样?”
姜姝华目光闪烁,本不想作答复,可转念一想,今时不同往日,真买个花魁也不会怎样。
反正那人压根不喜自己,还指望着他为自己吃醋么。
“好啊姑母。”
忽想起一事,姜姝华冷不丁抬眸问:“姑母,我听旁人说,前些年你纳了个面首,是刚考取解元的富商之子,人家不愿,被逼得自戕了,可有此事?”
姜臻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姜姝华会问这样的事,不过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
“是啊,”姜臻顿了一下,“不过我从来不逼迫男子做我的面首,所以真相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人吧,其实是主动求到我府上让我纳了他的。他家世丰足,又是嫡子,奈何有个风流成性、宠妾灭妻的爹。他爹的妾室日日宅斗谋家产,还把主意打到他亲娘身上,下毒害得他娘生了病,他爹年老后也生了病,却因被妾室把持财库而无钱医治,他为了救爹娘,这才求到了我这里。”
“说来也巧合,治病的钱是求到了,可那些妾室见他不在家,不仅趁机卷走了所有钱,还悄悄放了把火……那人提着救命的药回去一看,他家里已经只剩残垣断柱,当即便疯了,杀光那些妾室后他自己也自戕了。”
姜臻叹了一口气,很是为他可惜,“容貌俊朗,文采也颇佳,又是孝子,只是为他那不成器的爹所累,断送了大好前途,唉!”
“唔,确实可怜。”事态明了,姜姝华点点头,却依旧微微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姜臻笑笑,“好了,不提这些了,今晚你好好玩,另外……”
姜臻悄悄在朱唇上蹭了一指口脂,然后露出狡黠的笑容,照着姜姝华的□□偷袭——
“姑母!”
姜姝华大惊,连忙伸手去捂,可为时已晚,姜臻还是得逞了。
姜姝华脸色骤然变黑,脸上终于有了点忧愁之外的神色。
“啧,你今天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可看不顺眼好久了。”
姜臻没一点做了坏事的自觉,“酒楼新建成,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不能一直陪你。你自己在这别这么怏怏的,玩得开心点。”
姜姝华满口应下,好歹是送走了姜臻。
经历了刚刚那么一遭戏弄,姜姝华斜倚在贵妃榻上品着茶,又听着底下楼里琴师清弹,心情确实变好了许多。
姑母的话总是看似随意,实则都很有道理。
积攒了数年的求而不得,其实在昨日听到魏清秋说那番话时,姜姝华心里就已经放弃了。
甚至一想起自己为了个男人——还是个对自己始终冷脸的男人,而委屈自己那么多年,说不难过是假的,说不觉得自己蠢也是假的。
相识这么多年,哪怕是只楚科奇犬都能养熟,不至于像他那般一直冷漠。
真的不值当。
幸好,现在自己既想开了也放弃了。
姜姝华拈起一颗蜜饯奶糖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奶香味瞬间在嘴里散开。
“咚咚。”
房外忽有人敲门。
紫桃在门外例行询问,得知是崇安长公主派来的人,便未加阻拦。
姜姝华轻启丹唇:“是谁?”